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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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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靈庭裏的天氣,風和日麗占了大多數時間,清風細雨占了小塊,其他的,便是各季必會有的節氣。

夏日的風,不論是陽光大盛還是陰雨綿綿,風中總是夾雜著些許熱意。若是灼烈陽光,那讓人汗流浹背之意讓人恨不得每天都泡在冷水之中,或者時時刻刻都抱著冰塊過日子;若是陰雨綿綿,風雖是舒爽涼快,但總覺得有些煩悶,讓人想發洩卻又無頭緒。

這日的天,是屍魂界罕見的陰沈天,天空一片昏暗,那一片的陰沈似壓在人的心頭,使人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以期緩解心頭的那莫名的壓力。

狹窄的青石小道,兩邊是被刷成灰色的墻面,因為年代久遠而逐漸剝落,露出裏面腐朽的木材。在這陰沈的雨天之中,襯著模糊的視線,頗有幾分詭異之感。是以,這樣的天氣,這條青石小道不會有人出現,只是此刻,卻有一人執傘邁著悠閑雅致的步子,走在這條青石小路上。

白色的浴衣,衣領袖口下擺皆繡著郁蔥的綠色,與之遙相呼應的是嫩綠色的腰帶,手執一把靛藍色的傘,悠閑的走在無人青石小路上,隨著腳下動作,浴衣下擺的綠色一晃一動,似一道風景破開了這陰沈天的沈悶,讓人眼前一亮。

靛藍色的傘面遮住了女子的臉,看不清女子的容顏與神情,只是聽著女子那細不可聞的嘆息聲,似有些無奈。

青石小道的盡頭是一個分叉路口,看著眼前的分岔路,女子不做絲毫的猶豫向左邊拐去,接著又是幾個拐彎,令人眼花繚亂,讓人忘了來路,只希望前路不是死路,不要迷路。

覆雜道路的盡頭,是荒無人煙的曠地,放眼望去,滿目土色的巖泥,沒有一絲的綠色,而因為不久前的雨,地面道路泥濘,綠色的下擺,不經意間染上了土色。

“雖然這裏安靜空曠,只是這個時候不適合你練習卍解。”繼續往裏走了幾百米,執傘女子看著百米之外的紅發男子,言辭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天氣變化,似什麽都進不了她心中。

原本正在努力揮舞已經是卍解狀態斬魄刀的紅發青年在聽到女子的話之後,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減緩反而快了許多,似乎在賭氣,又似乎本就如此。

黑色的死霸裝,原本應該綁著臂章的臂膀被一件有著淡紅色的皮草(不是皮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叫什麽),左臂上還有一個骷髏,十分顯眼,紅色的中長發高綁,額間綁著一塊白色的頭巾,遮住了看不出是什麽圖案的紋身,雙唇緊抿,摸著刀柄的手,明顯的泛著白。

【歸年。】掩藏在傘面陰影之下的神態不可查看,只是隱約能瞧見加奈原本微笑的弧度微微下降了些許。

空曠的場地,原本只有一黑一白,卻在一瞬間出現一抹黑色,速度極快,肉眼不可察覺。

倔強的少年已經成長,不再是當年那個有著些許莽撞的少年郎,只是一碰到有關於露琪亞的事,總是會自亂陣腳,卻也是一個很好的激勵,比如因為露琪亞,阿散井戀次在極短的時間內練成了卍解。

似是想看清百米之外的戰鬥,靛藍色的傘面擡高了些許,露出了一雙清冷的眼眸。看著百米之外兩抹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黑影,加奈的神情莫測,帶著幾絲神秘。突然肩頭一沈,白色的浴衣,黑色的毛發,鮮明的對比。

“我當你已經忘了,靜靈庭裏還有一個飼主。”淡然的語氣夾著點點的戲謔,但和著聽起來,似乎又是在生氣。標志性的金眸,一身光滑的毛色,餘光掃了眼趴在自己肩頭的黑貓,“看來喜助那的夥食很好,讓你流連忘返。”

若不是全身掩蓋在黑色的毛發之下,此刻,眾人一定能看見黑貓正抽搐著嘴角。指桑罵槐,不過就是裝成普通黑貓跟在某人身邊,而事實是某人很早就知道了,卻偏偏裝作不知道,最後,被坑的還不是她。不論心裏的小人怎麽炸毛,但面上夜一黑貓很是淡定,舔了舔爪子,又在臉上轉了一圈,長長的尾巴在加奈的後背甩來甩去,低沈的聲線透著儒雅。

“這小子天賦不錯。”

“我看中的,怎會是差的。”簡單的言辭,雲淡風輕的語氣,卻透出了自大的自信,“倒是你們那邊,準備的如何了!”

對於加奈此刻極度的自信,夜一黑貓表示她早已習慣,君只觀靜靈庭十三番十番隊某個叫日番谷冬獅郎的小隊長便知。小小年紀雖總是緊皺眉頭,且沈默寡言,看起來有故作大人摸樣之嫌,可是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知道,那小家夥內裏的黑,完全承襲了加奈的黑,不出口,一出口便直指中心。

極度放縱副隊翹班,看起來是十分寵溺副隊,但其中的深意,早已是老油條的夜一黑貓也是思考了一些日子才看出來的。這個小家夥,可不是一個能小覷的存在,特別他還是某個老妖怪一手調/教出來的。

雖然已經淡定無比,但是夜一黑貓還是習慣性的打擊一番,“就是急躁了一些,倒是歸年,實力又精進了。”說得是歸年,可是已經成功進化成老妖怪一級的加奈自是明白夜一黑貓言外之意,歸年實力精進,不就是代表她的主人實力精進。

“不過苦練了白打些許時日。”目不斜視,依舊看著百米之外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縱然阿散井戀次已經成功練成卍解,但怎麽會是歸年的對手,特別此時,阿散井戀次已經魔怔了。“有空回四楓院家一趟,你家那幾個老頭子夜半翻了好幾次我家後院了。”

“再過幾日吧!”此時,明顯能看到黑貓嘴角的毛抖動,不用猜也知道此刻夜一嘴角抽得厲害。她家的幾位長老何時變成如此的為老不尊了,居然去翻京樂家的後院!!!!!不過,也不差這幾日的時間,這段時間,她還要回現世訓練幾個小朋友,這次來,就是為了和加奈通個氣。

“不早了,你該回現世了。”從夜一的言辭之中,加奈知道了確切的時間,已經陷入淤泥之中的木屐邁開了步子,而肩上的黑貓,則在加奈的話音落下之後便消失了,不曾說什麽,加奈亦是神態不變,仿佛夜一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空氣之中的沈悶依舊,似在訴說著不久之後再來的雷雨,走在已經完全被泥濘占領的道路上,明明浴衣的下擺與木屐都染上了土色,加奈的眉頭卻沒有一絲的褶皺,仿佛天經地義。

百米的距離,說著很遠其實不過幾步。越過歸年,加奈來到阿散井戀次對面,此刻的戀次沒了力氣,坐在泥濘之上,喘著氣,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但加奈卻看到戀次眼底的不服氣與倔強。

“可是生氣中央四十六室判露琪亞極刑又不斷的提前露琪亞的刑期?”明知故問,但是加奈不在意,對於眼前這個還有著少年時期別扭的男子,打開天窗說亮話才是根本,就如當年,露琪亞問他,要不要去朽木家,明明很不想露琪亞去朽木家,卻還是違心的說了。

“不是。”

“可是後悔與白哉一起去現世將露琪亞帶回來?”

“不後悔。”

“既然不生氣不後悔,為何又要在此地拼命的完善卍解?”雲淡風輕的語氣,是加奈的代表,如同旁觀者一般看著眾人,“戀次,你魔怔了。”

簡單的魔怔,卻讓倔強的戀次低下來頭,目光不是落在地面,而是看著已經恢覆成淺打狀態的斬魄刀,似在深思,又似在與加奈鬧別扭。

“可是覺得白哉不近人情?明明只要他去求情,四十六室便會改變判決,但他卻沒有,而是端著四大貴族之首朽木家的架子,眼睜睜的看著露琪亞去死?”

“身為朽木家的家主,他的身不由己,不是你能想象的,戀次。”不再看戀次,加奈轉身離開,只是言辭卻透過風一點點的傳入阿散井戀次的耳朵,卻也是點到為止,“既然你不服,那麽便放開手去做。”一切事,會在露琪亞極刑那段時間明朗化,而且,朽木白哉小朋友不是心胸狹窄之人,或許,他會感謝你,做了他一直想做卻因為規矩而無法做的事。

空氣之中的濕意越來越重,只是呼吸,便會覺得吸入了許多水汽,鼻間明顯的不舒服讓人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才舒坦。

雨乾堂,是個聽風賞雨的好地方,特別是坐在窗邊的矮桌旁,沏一壺好茶,約上朋友三兩個,頗有幾分世外桃源之感。不過一會,先頭還是陰沈天此刻便是狂風大作,雲頭不時的閃過亮光,帶起了幾聲悶響,許久,一顆顆珠粒飽滿的雨滴連綿不斷的下落,砸出了細微的聲響。

京樂春水覺得很慶幸,他前腳剛踏進雨乾堂,後腳雨便下了,雖然他帶著鬥笠披著和服,不會影響到內裏,但回家一定會被老管家念叨,然後老管家便請來加奈做裁判,但作為十三番的死神,對於這樣的事,加奈與他都了解這是經常會有的事。

“我這雨乾堂,倒是成了你的地盤了,你家副隊跑得最勤的地方,不是你八番隊而是我十三番隊。”看到好友,浮竹十四郎擡頭很是自然的打趣,接著看了眼窗外的狂風大雨,“運氣不錯,今天回去不用被老管家念叨了。”最重要是不用被加奈嫌棄了。

“誰讓你雨乾堂風景好,特別是這窗外的樹,長勢喜人,每日來每日都能看到不同之處。”對於好友的打趣,京樂春水很是淡然的回駁,一下就戳中了浮竹十四郎的死穴。

“咳,”輕咳一聲,浮竹十四郎果斷的轉移話題,“老爺子交代的事,你辦得怎麽樣了?”

“老爺子交代的事,我可不敢怠慢。”掩蓋在鬥笠之下的神情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聽語氣,卻是極為的平靜。

“你怠慢的還少嗎?!”隨意的反駁,浮竹十四郎放下手中的筆,目光從紙間移開,再次看向窗外的疾風驟雨,“這一陣一陣的雨,何時才會停?”莫測的神情,似有深意似只是如此的言辭,讓人辨不清浮竹十四郎此時的思緒。

“我記得加奈曾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雖不知江湖為何,但卻覺得此話十分貼切。”拿下鬥笠的京樂春水垂下眼簾,不辨情緒,亦如此刻的浮竹十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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